“把人給我留著！”戰霽昀抱著顏瑟走到房門口時，腳步頓了一下，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意味深長的六個字，冷冰冰的語氣，不帶半點感情。
心虛的季太太和季雪茹直接被他嚇的腿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戰霽昀抱著顏瑟從她們身邊經過時，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聲。
這一聲，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雪茹心理防線全線崩潰，連滾帶爬的追著戰霽昀解釋：“戰哥哥！戰哥哥！你聽我解釋！這件事跟我無關！我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服務員怎么會帶顏瑟來這里！我更不知道這服務員給顏瑟用了催情香啊！”
戰霽昀直接踩著季雪茹伸過來想要抱他大腿的手離開。
“你聽我解釋，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跟我無關，你要相信我……”季雪茹捧著幾乎被他踩斷的手哭的委屈，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的神情扭曲。
“跟你無關？”季先生冷臉將她從地上拽起來，狠狠的一巴掌摑在她臉上，“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房里燃了催情香！”
季雪茹一噎，哭聲戛然而止，一口氣堵在胸口吐不出來，她直接打起了嗝。
“哭啊！怎么不哭了！”季先生把她摜在地上，轉身走向季太太。
季太太被他身上那股子六親不認的狠絕嚇得直往江茜茜的輪椅后面躲。
“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警告過你們母女倆，原以為你們會收斂！”季先生長臂一伸，薅著季太太優雅的發髻將她從輪椅后面揪了出來，“卻沒想到你們不但沒收斂，反倒變本加厲！”
“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懂！”季太太大驚失色，連忙向站在一旁的季老和季宇直求救：“爸！您救救我！我會被您兒子打死的！”
“阿直！快拉著你爸爸啊！我真的會被你爸爸打死！”
“打死你？”季先生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冷笑著說道：“打死你才是便宜你了！”
“你、你要干什么？”季太太是真的怕了。
她和季先生結婚這么多年，無論她怎么作，都沒見過他露出現在的表情。
獰笑著，帶著算計和報復的快意的表情，讓她從骨子里感到恐懼。
“我要干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季先生把季太太摜在地上，轉身朝著季老和戰老走去。
“不好意思戰叔，讓您看笑話了。”季先生態度誠懇，語氣謙和的道歉。
戰老瞇了瞇眼，意味深長的嘆道：“我這老頭子歲數大了，可見不得這些糟心的事兒。”
“是，保證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季先生道。
“錯嘍！”戰老說道：“你們是要給人家顏瑟一個交代！而不是給我！”
他說完，看向身旁面色鐵青的季老，說道：“老伙計，今兒這飯怕是吃不成了，時間還早，跟我去殺一盤兒？”
季老跟戰老一起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季先生的錯覺，他覺得他的父親好似一瞬間蒼老了。
“帶你母親和妹妹滾回家！”季先生送兩位老人離開后，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處理季太太和季宇直。
季宇直的下巴上已經青腫一片，江茜茜心疼的用紙巾幫他擦拭著嘴角的血漬。
聽到季先生的話，想也沒想的開口說道：“爸，阿直受傷了，應該先去醫院。”
季先生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我……”
“我沒事。”季宇直捏了捏江茜茜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我先送你們回去。”
這里的事情恐怕沒那么快結束。
更何況他還得去看看顏瑟的情況。
撐著墻壁站起來，季宇直讓江茜茜自己控制輪椅，他則是一手攙著一個，把季太太和季雪茹帶離了酒店。
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將那名受傷的服務員帶走送去醫院。
現在房間里只剩下戰凱澤。
應急的通風窗也已經被工作人員打開，原本濃重的甜膩味道也已經散盡，取而代之是檀香的味道。
季先生走到戰凱澤身邊，視線在房內來回的打量。
戰凱澤卻是走到了床邊，鞋都沒脫，踩在白色的床品上，走到床頭掛著的壁畫前，伸手在壁畫上摸了摸。
很快，他摸到了一個圓圓的，小小的鏡頭。
“過來幫一下忙！”戰凱澤對站在自己身后的季先生說道：“還真得感謝你這老婆和閨女，要不咱們還真沒機會知道這房間里都發生了什么！”
季先生臉色一變，連忙跳上床，幫戰先生把壁畫摘了下來。
戰凱澤將針孔攝像頭捏在手里，冷笑著睨了季先生一眼：“一起去看看？”
季先生現在只想掐死季太太和季雪茹。
“別急著生氣。”戰凱澤臉上掛著疏離的淺笑，安慰般的拍了拍季先生的肩膀，“你就算想發火，也得師出有名。”
季先生低咒：“我他媽當初怎么就娶了這么個倒霉玩意兒！”
戰凱澤低笑一聲，“誰說不是呢！”
季先生：……
戰凱澤覷了眼他鐵青的臉色，繼續火上澆油：“跟年年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是不是？”
不等季先生開口，戰凱澤又繼續說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顏瑟是年年的外甥女了吧？”
季先生：！！！
媽的這男人的洞察力也太敏銳了！
“我認出來了！”戰凱澤指了指自己的臉，“顏瑟的眼睛特別像年年。”
季先生挫敗的嘆息一聲，“是我辜負了年年的囑托。”
戰霽昀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如果佟年當初把顏瑟交給他照顧，他絕對不會讓顏瑟經歷今天晚上這樣的事情。
戰凱澤看了眼垂頭喪氣的好友，話鋒一轉，問道：“你猜我父親和你父親，是去下棋了，還是掐架了？”
兩個老頭到底是去下棋還是去掐架了不得而知。
但這一晚上，對戰霽昀和顏瑟來說注定不平凡。
妖精打架什么的，勢在必行。
戰霽昀原本打算直接帶顏瑟回盛景莊園，可又擔心她的身體，臨時調轉車頭去了一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