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霽昀打完人，舉止優雅的整理一下袖扣，轉身往回走。
對不起，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三個字。
傷了人，再道歉還有個屁用。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季宇直才捂著被打痛的肚子咳嗽兩聲。
傅云臣跟著戰霽昀走了，可容胤卻留了下來。
看著季宇直，容胤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聲。
“你沒事吧？”
容胤這話問了等于白問。
戰霽昀的戰斗力有多強，他們從小就領教過。
“沒事。”
季宇直勉強站直身體，只是臉色越發憔悴。
“行吧，你說沒事就沒事。”
容胤滿不在乎的雙手插兜，看著戰霽昀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
“難怪顏瑟會拜倒在戰霽昀的西裝褲下，除了長得帥還有錢，更別說還實力護短。這么man的男人，誰頂得住？我要是個女人，我也喜歡戰霽昀。”
季宇直嫌棄的看他一眼，心說你要是女人，戰霽昀也看不上你。
“你說你，喜歡人家顏瑟吧，從來不說也就算了，還縱容你自己的家人欺負她。也就江茜茜……”
也不知道容胤話里的哪個字眼兒戳了季宇直敏感脆弱的神經，原本面容憔悴的人臉色驟然一變，突然打斷了容胤的喋喋不休。
“閉嘴！”
季宇直猙獰的瞪著容胤，“我和茜茜的感情很好，并不存在你說的什么我喜歡顏瑟。”
容胤被他嚇了一跳，但聽了他的話后，忍不住笑出來。
“你要是真不喜歡顏瑟，這么激動干什么？”
容胤仿若看透一切的眼神看著季宇直，“你要真的不喜歡顏瑟，會為了他流眼淚？”
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掉眼淚，除了動真感情，還能有什么？
哦，也可能是為親人哭喪。
可別說顏瑟現在活生生好端端的站在那，就算她真的死了，也用不著他哭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沒為江茜茜掉過一滴眼淚吧？”
無論是江茜茜出車禍導致下半身癱瘓，還是江茜茜成了他見不得光的情婦。
他都沒為她掉過一滴眼淚，最多是借酒澆愁，大醉一場。
“那又怎么樣？證明我愛顏瑟比愛茜茜深？這是什么理論？”
季宇直矢口否認，“更何況我上次喝醉了。”
言外之意就是喝醉了說的話做的事都可以不作數，因為他腦子不清醒，受酒精的控制和影響了。
容胤張了張嘴，一時間竟被反駁的無話可說。
可他越是這樣說，容胤越覺得季宇直在欲蓋彌彰。
就在這時，江茜茜的聲音突然從季宇直身后傳來，“你們……聊完了嗎？”
容胤和季宇直同時朝著江茜茜看過去，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她臉色蒼白。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影響了情緒，還是被冬天的冷風吹的。
“你怎么出來了？”
季宇直連忙上前，把江茜茜腿上的毯子蓋好，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江茜茜冰涼的手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媽媽的情緒很不對，可能沒辦法主持接下來的事情，我這個樣子又幫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出來找你。”
她說著，又看一眼容胤，“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
季宇直把她的手也塞進毯子里蓋好，走到江茜茜身后，推著她轉身。
“本來也打算回去了。”
季宇直推著江茜茜走在前面，容胤看著兩人，眉頭微斂。
直到回到靈堂，容胤才開口叫住兩人：“阿直，聽說國外有個很出名的神經科醫生，你不打算帶江茜茜去看看？”
季宇直身形微頓，“這些年的名醫沒看過一百也有八十，可結果總是不盡人意。茜茜的心情也總是從充滿期待到滿心失望，我不想她的情緒總是大起大落，所以……算了吧。”
江茜茜也微笑著跟容胤道謝：“謝謝你啊容胤，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已經……習慣了。”
要是以前，容胤聽到江茜茜這樣說，肯定會覺得她可憐，同情她一番。
可現在這話，卻讓容胤品出別的意思來。
“害，別這么客氣。”
視線落在江茜茜蓋著毯子的腿上，容胤意味深長的說道：“習慣是一回事兒，但能只好還是治治吧！就當是為了阿直！”
“容胤！”季宇直冷臉低斥，“我謝謝你的好意。”
江茜茜握住季宇直的手，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卻依舊溫溫柔柔的對容胤道謝：“謝謝你容胤，你的話我會考慮的。”
容胤嘴角牽起意味深長的弧度，看了季宇直一眼，轉身走向坐在賓客席上的戰霽昀和傅云臣。
入座，傅云臣淡淡的掃他一眼，“剛剛跟季宇直說什么了？他臉色怎么那么臭？”
容胤翹著二郎腿，視線漫步盡心的掃過江茜茜所在的位置：“沒說什么，刺激了江茜茜一下。”
傅云臣蹙眉，“你怎么刺激她了？”
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容胤這個坑貨會壞事兒。
“我就跟她說，國外有個有名的神經科醫生，建議她去看看。”
傅云臣聽了這話想捶他，“你怎么那么話多？”
“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容胤輕嗤道，“她總不會連國外的醫生都能收買吧？”
“那誰說的準？”
傅云臣的視線也朝著季家那三個女人所在的位置看過去。
收買一個國外的醫生不是什么難事兒，只要錢到位。
但這樣做有一定的風險。
可萬一江茜茜反其道而行，順水推舟，說自己的腿是醫生治好的呢？
江茜茜這人的心思藏得太深，他們不得不防著所有的可能性。
“你可別忘了，季家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傅云臣提醒容胤這么一句，把熱乎乎的手機塞到他手里，“你自己看。”
“什么東西？”容胤拿起手機，看清上面的畫面后，差點跳起來。
他不敢置信的又把視頻重新看了一遍，最后停在季雪茹攥緊拳頭的畫面上。
“這他媽……居然是裝的？”
他看向家屬席上的季雪茹，眼中充滿震驚。
“所以我和阿昀有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