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戰霽昀會讓你接近顏瑟？”
季宇直拍拍季雪茹蒼白的臉，“我的傻妹妹，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戰霽昀對你沒有半點防備吧？”
季雪茹既然敢當眾出現，就要坐好被戰霽昀找人弄死的覺悟。
她以為逃離精神病醫院是她的救贖，卻不知她逃離的正是她的庇護所。
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過，戰霽昀決對不會允許它在發生第二次，比如顏瑟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
上次在訓練場被她鉆了空子，她還真當自己能耐？
季雪茹跌坐回輪椅上，也不知想起什么，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
“瘋瘋傻傻的，裝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兒。”
季宇直警告季太太：“看好你的女兒，再捅什么簍子，誰也幫不了她！”
季太太叫住季宇直，欲言又止。
季宇直眉頭輕蹙，不耐煩道：“有什么話直說就是。”
“相信媽媽，江茜茜沒那么簡單。”季太太說道。
季宇直輕嗤，“那您覺得誰簡單，您的寶貝女兒嗎？”
當初他被迫和顏瑟結婚的時候，她就說過顏瑟不是個好東西，占他們季家的便宜。
現在他和顏瑟離婚，娶了自己曾經相愛的戀人，她又說人家不是好動。
到底什么樣的人在她眼中才算好東西？
季太太：……
“季宇直。”
季雪茹突然開口，“你是真的怕我死在戰霽昀手上，還是怕顏瑟死在我手上？”
季宇直危險的瞇起眼睛，“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回到我的問題。”
季雪茹毫不退讓的直視著季宇直的眼睛。
季宇直輕笑，“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
“你心虛了。”
季雪茹對著季宇直的背影逼問：“你喜歡上顏瑟了！”
季宇直離開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自己的妹妹：“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管好自己，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聽了季宇直這話，季雪茹笑了。
“季宇直，你以為我看的出來，江茜茜看不出來嗎？”
季宇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媽媽說的沒錯，你的枕邊人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季雪茹此時臉上笑著，可笑容卻格外的猙獰可怖。
她過的不好，誰也別想比她過的好！
“你應該不知道吧，你的枕邊人——江茜茜知道你喜歡顏瑟之后，花了高價去黑市找了個殺手……”
季雪茹的話說到一半，想到不久的將來顏瑟將會面臨的慘狀，忍不住痛快的大笑。
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顏瑟嫁給戰霽昀呢？
不可以！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她還要感謝江茜茜，幫她轉移了視線呢！
“茜茜找了個殺手，然后呢？”
季宇直面不改色，內心卻慌得一批。
如果季雪茹說的是真的，那顏瑟豈不是很危險？
他明知道自己不該相信季雪茹的瘋言瘋語，可他卻覺得季雪茹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然后啊……”
季雪茹獰笑著賣了個關子，就是不肯告訴季宇直：“你回去問你的枕邊人啊？說不定江茜茜意識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危險之后，會告訴你呢？”
季宇直哪里聽不出她言語間的諷刺，可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不得不忍。
“你到底說不說？”
季宇直拋出誘餌，“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轉到一家條件更好的療養院。”
季雪茹聞言冷笑，“哥哥的誠意不太夠呢！”
一家療養院而已，她自己也可以爭取轉院的。
她要的很簡單，季宇直也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就看他肯不肯給。
“你到底想要什么？”
季宇直知道自己一旦妥協就輸了，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顏瑟死。
“哥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季雪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要讓顏瑟死啊！”
看著季宇直變的難看的臉色，季雪茹笑的痛快。
“我可以給你降低一點標準的。”
季雪茹壓低聲音，對季宇直說道：“讓顏瑟身敗名裂也行啊！”
只要毀了顏瑟，她看她還怎么嫁給戰霽昀！
到時候她就是全平城人厭棄的破鞋！
光是想想顏瑟如過街老鼠被人人喊打的畫面，季雪茹心中忍不住一陣痛快。
意識到季雪茹說的身敗名裂是什么意思后，季宇直站直身體，轉身就走。
他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那他跟季雪茹和江茜茜還有什么區別？
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給她個痛快！
他怎么也沒想到，他的妹妹已經變態到如此地步。
明明她自己也是女人啊！
看著季宇直離開，季雪茹并沒感到多意外。
她就知道，季宇直不會答應她的交易。
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反正顏瑟早晚死！
季雪茹為垂下眼睫，疲憊的靠在輪椅里，“媽媽，我累了。”
季太太還處于季雪茹說的話帶給她的震驚當中，一時間并未回過神來。
直到季雪茹微涼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季太太猛然回神。
可卻在看到近在眼前的女兒的臉時，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季雪茹撫著她臉的手微頓，“媽媽是在怕我？”
季太太連忙搖頭，撫著她重新坐回到輪椅上。
“沒有，雪茹是媽媽的女兒，媽媽怎么會怕你？”
季太太摸摸她的頭發，“雪茹別想那么多，你要靜心休養。”
季雪茹低聲嗯了一聲，明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回到房間，季太太扶著她上床，給她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媽媽。”
季太太走到門口時，季雪茹突然叫她。
季太太腳步微頓，回頭看著床上闔著眼睛的女兒，“嗯，媽媽在，怎么了？”
“我不會讓那個賤人和她的兒子欺負媽媽的。”
季雪茹輕聲說道，“爸爸和哥哥不保護你，女兒保護你。”
明明很感人的話，季太太聽了卻一點都感動不起來。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季雪茹，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模樣，卻讓她感到陌生。
陌生的可怕。
像是能感受到季太太的不安和恐懼，季雪茹睜開眼睛看著她：“媽媽別怕，我是媽媽最愛的雪茹啊！雪茹不會害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