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你說你想離婚，對嗎？”
“對。”他點頭。
“理由是，你累了，總是你在付出，在討好我。而我不夠溫柔不夠體貼，照顧不了你的情緒，還總是質問你指責你，我們不合適，無法走下去了，對嗎？”
“對。”
溫爾晚又問：“這就是全部的理由嗎？還有沒有別的？你都可以說出來。”
“都說出來？”慕言深淡淡道，“算了，沒這個必要，我們畢竟相愛過一場，夫妻一場，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我也想給你留幾分面子。”
溫爾晚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她捂住了臉。
她也覺得自己現在很狼狽，很卑微，可是她想，眼前的男人是她曾經全心全意交付出整個自己的人，她在他的面前，什么模樣都有過。
現在她的狼狽也不算什么吧。
“還是說吧，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痛快。”溫爾晚說，“剛才的那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慕言深眉頭一皺：“什么死不死的！”
他不想聽到這個字，像是被戳中了痛處！
他會死，但是晚晚她一定會好好的活著，活得自由而又精彩！
他給她留了很多錢，很多很多，足夠她揮霍了，不會過上一丁點窘迫的日子！
“重點不是這個。”溫爾晚將話題拉了回來，“慕言深，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動了離婚的念頭？”
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慕言深不要她了。
他更不愛她了。
明明是那么深愛過的人，溫爾晚都還深刻的記得，相愛的點點滴滴，印在腦海里。
被愛著的感覺太過深刻，她忘不掉。
慕言深沒有出聲。
準確來說，他也在思考，該怎么回答她的問題。
確實一句“太累，不想付出”，顯得太過牽強了，支撐不起離婚的這個決定！
溫爾晚就這么坐在地上，喃喃的說著話。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他聽——
“你明知道慕言深，你明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很愛我，我感受到了，我也在努力的愛著你，盡我所能的表達著我的愛。難道，你沒感受到么？”
“我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是不公平也不對等的。從頭到尾，是你傷我最多，是你欠我太多。但我都不去計較，不愿意回想那些曾經了。我要的是當下，是以后，是未來，不是陷在從前。”
“經歷了這么多，幾年又幾年，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孩子也都大了。挫折也好，磨難也罷，我們遭遇的夠多了，但是每一次我們都堅持了下來，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一起。”
“慕言深，都走到今天了，為什么你還要推開我？”
她淚眼汪汪，眼淚終于還是沒忍住，緩緩的從眼眶里掉落下來。
她的聲音哽咽著，她在哭，在抽泣，肩膀都哭得聳了起來。
難過啊，真的好難過。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慕言深不忍心再看她這副模樣，怕自己也會跟著她一起掉眼淚。
他也會哭的。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行，”慕言深深吸一口氣，將情緒都壓下去，聲音冰冰冷冷的不帶絲毫感情，“那我就如實告訴你，溫爾晚，我們的感情出現裂縫，是從左敬開始的。”
溫爾晚一聽，猛然抬頭：“左敬？”
“對，就是他將你帶到小旅館里，差點得到你的那一次！”
記憶統統都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