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再次嘆了一口氣。
繼續說道：“我明白你的孝心，但是，假的真不了。”
他說道：“其實這東西已經碎了，想要鑒別非常的簡單。”
“你想干什么？”攤主有些著急了，誰知道眼前的小伙子又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我現在就給你們表演一下。”
林然轉身向著人群走過去，見到林然走來，人群不由的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很怕攤主會突然失控，對林然發起攻擊。
要知道前段時間的拍賣會就有人這么做過。
林然來到了一個人的面前，拿出了兩毛錢問道：“你手里的水可以賣給我嗎？”
這個年輕人有些緊張，他的手里拿著半瓶礦泉水，不知所措。
但是看到林然把錢遞給了自己，他也毫不猶豫把礦泉水交給了他。
“難道是口渴了？”年輕人有些疑惑。
可是這水自己已經喝過了，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拿著半瓶礦泉水回到了攤主面前，林然笑著看了他一眼。
然后，直接把礦泉水瓶打開，把水澆在了碎瓷片上。
碎片表面本來還有一些黑色的漆點，但是在被礦泉水澆過之后，徹底清洗干凈了，變得光滑無比。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這所謂的包漿和裂縫，其實都是刻意而為之。
圍觀的人立刻指責起來。
“就是你們這種人把潘家園的氛圍給帶壞了！”
“呸！還想賣兩百塊錢呢，這東西10塊錢都不值。”
“十塊？白給我都不要。”
人群當中發出了指責之聲。
攤主也是紅著臉低下了頭。
他作為從業者，也知道現在事情已經暴露了，光是用口頭來敘述根本就不可能洗白自己。
他賣的就是仿品。
圍觀者甚至開始要求攤主道歉，就是他們這些賣仿品的人，把潘家園搞得烏煙瘴氣。
本來潘家園的交易氛圍是很好的，完全在其他的古玩市場之上。
可是因為潘家園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多贗品流入，導致潘家園的名氣變壞了。
面對眾人的指責，攤主也是低下了頭。
然后他抬起頭來看著林然：“謝謝你，我終于知道原來這是假貨了。”
他的話讓林然一時沒有摸到頭腦。
本來還以為攤主要發火，沒想到這么有禮貌。
“額，沒事。不過別人弄壞了你的東西，該陪還是要賠的。”
中年女人冷冷的看著攤主說道：“你個賣假貨的，竟然還敢要我賠那么多錢，還拿刀砍我！我要打電話報警。”
“你也閉嘴！”沒等攤主說話，林然就呵斥了中年女人。
要不是他咄咄逼人，攤主也不至于直接拿刀威脅。
還有這些圍觀群，從一開始就把中年女人當成了弱勢一方，他們站在道德制高點，對攤主進行指點，才會導致他情緒失控。
“你干嘛？你要袒護這騙子嗎？”中年女人雙手叉腰，一副彪悍的表情說道。
面對攤主，圍觀群眾還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
但是面對林然，他們還真沒有這種勇氣。
對方可是博物館的二級研究員，而且能夠被稱為小大家，無論是品德還是能力都出眾才能得到這一稱號。
攤主也低著頭向那對母女道歉，表情顯得非常的真誠。
“對不起，我一開始真的以為這是明代的黑釉，畢竟是我爺爺留給我的。”
他還鞠了一個躬。
態度轉變之快，周圍的人都有些驚訝。
林然覺得很欣慰。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應該不是故意賣假貨。
中年女人冷笑道：“行了，我就原諒你了，這件事就翻篇了。”
說完，他就要帶著女兒離開。
這時候，林然喊住了她。
“等一下，你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好歹也得賠點錢吧。”
“你這人怎么這樣？他賣的是假貨，我砸壞了，叫做為民除害！”
“胡說八道！”林然斥責道，“就算是仿品，你私自去動別人的東西。然后把別人的東西給破壞了，賠償是理所應當的。”
就連攤主都拉著林然說道：“算了算了。”
他自覺理虧，而且他還想在潘家園做生意。
自己手里還有其他的貨，事情鬧得太大了，一時半會兒就收不了場了。
作為生意人，他還是很清楚做人留一線的道理的。
當然是在冷靜下來之后。
“你不用擔心，我從來不拉偏架。”林然直視著中年女人說道，“打壞了別人東西就要賠錢，你難道要給你的女兒做一個壞榜樣嗎？”
她懷里的女兒在用畏懼的眼神看著林然，水汪汪的眼睛里已經流出了淚水。
中年女人看起來非常的彪悍，也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她差一點激怒了老實人，把女兒都至于危險當中。
這種人不給她點教訓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你跟他是一伙的！你們就是想騙我的錢！”
圍觀群眾聽到這句話之后直接破口大罵起來，剛才林然就是不顧生命威脅幫她解圍，現在還倒打一耙，真是農夫與蛇！
圍觀群眾的指責并沒有讓中年女人臉紅，反而是和人群對罵了起來。
林然皺著眉頭說道：“你是想來撿漏的吧？”
“是又怎樣？不允許撿？”
“以你的這種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在古玩市場上賺到錢，我勸你早日回頭，否則肯定會傾家蕩產。”
“你個小鬼！竟然敢教訓我？”
“媽媽！”
小女孩嚇得趕緊抱住了自己的媽媽。
林然嘆了一口氣，說道：“起碼你要賠10塊錢。”
“這東西根本就不值錢好吧。”
“對收藏家而言確實不可是這東西是他爺爺留給他的，是他的精神寄托，你就這么砸了，不賠點錢就想走？”
林然并不想道德綁架，可是他也知道，傳家之物有著特殊的意義。
就像寵物一樣。
寵物本身并不值錢，可是如果在家里被別人給弄死了，精神損失費還是需要賠償一些的。
更何況眼前的女人連道歉都沒有，簡直太過分了。
“你休想，我一分錢都不會賠！”
“那你別想走。”林然也不退讓地說道。
今天還非得給她一個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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