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像是沒有聽到奚宗的暴怒一般,皇帝沒有說話,他便一聲不吭。
奚宗見夏峰的牛脾氣上來,自己瞪了許久都沒有回應,著急地看向封陶。
只見封陶滿臉越狠地瞥了他一眼,隨后向皇帝哀求:“陛下,求您為臣做主!”
“封陶!你!你是不是瘋了?本殿怎么可能殺你兒子!你清醒一點!”
奚宗滿腦子疑問。
怎么?
他感覺封陶一副相信是自己殺了他的兒子的樣子?
不可能。
封陶伏在地上,一副以身就死的態度。
皇帝掃視了一眼地上的奚宗。
這件事又與他有關?
他皺眉,身體向后靠在龍椅上:“夏卿,你說來聽聽。”
……
天邊蒙蒙亮。
殷朵眨了眨干澀的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一整晚只要殷朵合眼,就會再次看到殷芮涵那張放大的臉,以及那溫柔的觸感會再次出現在唇瓣。
殷朵緩緩起身,自顧自地穿起鞋子,起身更衣。
四周空寂,只有自己的動作引起的些許聲音。
翠花不在,沃綠這些丫頭也不在,尤其,殷芮涵也不在。
“呵。”
殷朵自嘲地笑笑,走到鏡子前為自己梳妝。
前世她死在孤寂的地牢,片刻不曾覺得孤單。
如今才回來幾日,便有了依賴感。
她怎么這么容易便迷失了自我。
頭發被殷朵高高束成馬尾,垂直在腦后。
殷朵抬手輕輕撫摸,這是殷芮涵的成果,她整日盡搞這些有的沒的,一會兒是黑芝麻,一會兒是何首烏,一會兒又是淘米水。
驀地,殷朵遲疑了一瞬,笑容犟在臉上。
她明明很討厭別人的觸碰,但為什么想到殷芮涵的時候,竟然是開心的?
這不像她。
殷朵簡直懷疑自己是著了什么魔,或中了什么魅惑之術。
也是,她只知道殷芮涵是來自未來的一縷魂,但對她其余的事一無所知。
萬一她會一些現下人無法悉知的神術妙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嗖——”
“嘭!”
天邊炸開一小簇信號彈。
殷朵拋去腦海中的雜亂,幾步走到窗邊。
那信號殷朵知道,是前世戎江特有的信號彈。
信號彈已經消失在空中,仿佛不曾出現過一般。
……
與此同時,殷芮涵也聽到了那聲不大不小的爆破聲。
她緩緩睜開雙眼,深色的眸中布滿血絲。
她亦是沒有睡著。
昨晚她數次逼問姐姐,她是不是很不好,否則為什么寧愿向前世的仇人示好,也不愿意正面回答自己。
在她做出沖動之時,便已經后悔了。
可觸及姐姐的唇瓣,殷芮涵滿腦子想的都是:“即便姐姐抬手一刀殺了自己,那也值了。”
可一整晚,殷芮涵難以入睡,無比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在姐姐面前露出了弱點,只要她想,抬手便可將那柄隨身攜帶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脖頸。
但她沒有這么做,只憤怒地看著自己,一副想躲的樣子。
殷芮涵側頭看向窗外。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也不知道是誰一大早地放爆竹。
可她懶得看懶得管。
殷芮涵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思緒從房間飛到侯府,又飛到第一天認識殷朵,再回到現代,又在特別機關晃蕩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穿的這本小說上。
殷芮涵突然坐起身,心底的笑意涌上臉頰。
對啊!
以小說中對姐姐的描寫,如果她真的憤怒、嫌惡、厭棄,會毫不猶豫一刀刺在自己的大動脈上,而不是只知道瞪。
可昨晚她非但沒有將自己一刀斃命,就連下意識摸匕首的動作都沒有。
啊哈哈哈哈!
殷芮涵仿佛自己活過來了一般。
她咧著嘴四處掃視,這么大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住,怪冷的。
她要想辦法快點搬回去才是!
殷芮涵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腦門上,她昨晚就不應該一氣之下跑回來自己住。
就應該死乞白賴地住在那,再裝個睡著了不清醒,摟一摟,抱一抱。
說不定……
嘿嘿嘿。
“吱呀……”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殷芮涵的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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