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推出去，騎著看看。我試了一下，覺得沒什么問題。你自己再試試。”
“好。”
“誒等一下，等我把院子里面的雪掃一下。”忘了院子已經被雪填上了，她騎著容易摔倒。
“那我先去把一會兒吃涮鍋的食材準備一下。”
陳默先去把土烤箱里面炭全都拿出來，聞著味道，地瓜肯定是已經好了，用余溫再溫著就好了。只要陳默在院子里面，大壯必然就跟在主人旁邊，眼仁動都不動，就一直盯著陳默的一舉一動。
扒拉完炭火，陳默拿了四個地瓜，放在外面土烤箱的臺子上，“大壯，給你晾著的，現在燙，不可以吃，能吃了我告訴你。”說完就回屋整理邵錦成買回來的食材。
大壯是能聽懂陳默話的，主人現在不讓吃，它就守在旁邊，正好烤箱散發著余溫，它暖和暖和身子，聞著地瓜香味流哈喇子。
邵錦成拿了大掃帚，沿著院子里面的石頭路，把路掃出來。大壯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丁點想起來跟他玩的意思都沒有。
它，只愛，主人。
邵錦成掃著院子，沒一會兒就身體就熱了起來，冬天干點體力活，挺好的。
“大壯，你主人給你拿出來的地瓜，吃了吧，涼了。”
邵錦成一喊大壯，大壯的耳朵就豎了起來，知道在喊自己，一臉認真地聽邵錦成跟它說話。
但是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依然臥在雪里。
“地瓜，吃了吧。我知道你能聽懂。”
大壯依然沒反應。
邵錦成搖搖頭，繼續掃院子。
不多時，院子里面的路掃好了，他的頭發上，肩膀上，也落了些大片的雪花。
“默默，來吧，把車子推出來，騎一下看看。”
“來了二哥。”陳默放下手里正切著絲的酸菜，擦了擦手，出來試騎自行車。
上次的時候不用像二八大杠那樣高抬腿跨上去，騎著這樣的自行車，陳默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淑女起來了。
邵錦成站在院子中間，看著陳默騎著白色的公主車，繞著圈，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大雪依然在紛飛著飄落。
這一次折騰得好值得，從談合作，到生產線，到生產出來，到改漆多等的一周時間。
所有的瑣碎，在她一笑之后，都沒那么麻煩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還行吧？好騎嗎，你覺得。”
“好騎，比二八大杠輕快多了！”
邵錦成又笑著，看著她多繞了幾圈，然后停下來，為了不讓車子淋雪，她也不多騎了，趕緊把車推回了倉房。
出來后，邵錦成已經不在院子里了。
“大壯，吃吧。”
陳默四個字剛說完，大壯就像是一個黃色的土地雷一樣，咻地到了臺子上，把四個地瓜一一叼下來，慢慢地吃，一口口地享受。
陳默走過去，蹲在摸它的頭，拿它嘴下的地瓜，逗它完。
在主人面前，大壯自然是不護食的。陳默拿走后，它就一動不動，眼巴巴地看著，只用眼睛說話。
這是陳默特意訓練的，不能在主人面前護食，主人的地位是絕對地位。
大壯接受得特別快，本來它在空間出生長大，跟主人是心意相通的，陳默一個眼神，它就能懂。就算主人要它的命，它都毫不猶豫，當然不會跟陳默護食。
“吃完就去躺著去吧，等我們吃完晚飯，剩下的都給你。”
陳默回到廚房，邵錦成已經把酸菜切完了，滿滿一小盆的酸菜絲，一會放在銅火鍋的清湯里面，再加點五花肉薄片，燉得越久越香。
酸菜吃一半之后，再用這個湯底涮羊肉，裹上厚厚的芝麻醬，美死了。
兩個人準備得差不多了，大門被打開，陳永峰推著車子回來了。
三個人，把炭火鍋子放到門內，門就這樣敞開著，就著紛飛的雪景，吃銅火鍋。
吃飯間，邵錦成跟陳永峰說了今晚的事。他動手走了陳默的同學，以及所有的細節，當然得讓永峰也知道。
但是他決口沒提情書的事，沒提陳默收到很多情書，也沒提自己剛剛沒收了這些情書。
陳永峰跟邵錦成的反應差不多，他咋聽到這件事，也是慌了。
“默默，你竟然一句都沒跟我說。”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默默受委屈。
默默趕緊把勸邵錦成的話術，再跟大哥說一次。
誒，其實她空間在身，就算來一百個劉和平一起拉扯她，她也不害怕啊。
陳永峰一度想放下筷子，他吃不下去了。邵錦成跟陳默兩個人，好說歹說，讓他重新拿起了筷子。
“永峰，我已經揍得他肯定腦震蕩了，以后那學校肯定沒人敢找默默麻煩，你還擔心啥。來，今天是初雪，默默喜歡，我們高興。”
三個人，五斤肉，再加上本來就有一鍋的酸菜白肉鍋底，吃不完，壓根就吃不完。
吃剩的肉，他們就裝袋子里，掛在倉房里面。
現在這種溫度，壓根就不用擔心肉會壞，甚至連劃掉都不用擔心。
三個人，就著雪景，圍爐涮肉。
這是今年又一場美好的記憶了。
飯后，收拾完畢。
陳默興沖沖地拉著兩個哥哥，去看她的新自行車。
兩個人站在屋檐下，一起看著陳默在院子里面騎車消化食兒。
陳永峰聽著邵錦成講這臺車的來歷，點點頭，“你對她可是太上心了，這么折騰才把這車給她做出來。你看，她是真喜歡，也不枉費廢了這么大的事。”
“雖然費事，但是產出也不是只這一輛自行車。廠子我讓他們繼續生產了，然后會鋪貨，送到我這里。永峰，你感覺咋樣，這車子能賣動嗎？”
陳永峰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當然能賣動，而且還會賣得很好。我們在北京，我們是知道的，有錢人不少，只有你有東西，大堆人舉著票子來找你。錦成，我覺得，你這個新車，會掀起一波風潮的。你覺得呢？”
邵錦成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了。
兄弟兩個人，互相看著笑了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配著陳默好一會兒，夜已經深了，陳永峰讓他干脆住這里。但是明天早上還要出差去一樣周邊城市，為了不吵陳默睡覺，邵錦成還是走了。
他上了車，搖下車窗，對著兄妹兩個人揮揮手，發動車子回家。
回到了自己家的四合院，邵錦成沒有直接下車，他打開車窗，讓寒風灌進來，吹散羊肉吃多了的那種燥熱。他的手，撫摸著副駕駛的袋子，那袋子里面，全都是陳默收到的情書。
這一刻，他靜靜坐在車里，摸著那些情書，一動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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