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面色微變,帶話?給誰帶話?

  誰能支使的動一位大宗師?

  難道是陛下?

  當世四大宗師,葉流云,四顧劍,苦荷,他都研究過,此人絕非這三人中的一個。

  莫非,此人就是傳聞中隱藏在慶國皇宮之中,那位最神秘的大宗師?

  可是,陛下怎么可能會派一位大宗師來給他帶話?

  大宗師是什么分量?

  一人安一國的存在。

  他雖然看似受寵,卻不過是被視作一個工具的二皇子,陛下怎么可能派一位大宗師給他傳話?

  壓下心頭諸般疑惑,他直起身子,正色道:“洗耳恭聽。”

  李承乾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氣道:“太子說,以后既然一起做事,便安分一些,不論陛下是何想法,你我終歸是血脈兄弟。”

  他抬起頭,看著神色大變的李承澤,道:“一切言盡于此,是敵是友,自在你一念之間。”

  此刻,李承澤心神之中的震動簡直前所未有。

  整個人甚至都變得有些恍惚。

  太子,這位大宗師竟然是太子派來的?

  慕然間,他抬眼看去,方才戴著金色面具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一瞬間,他整個人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太子這半年來如此大變的真正原因。

  有一個極其強大的勢力聯系上了太子。

  而這個勢力究竟是什么,他一瞬間就想到了兩個字,神廟。

  也只有神廟才能讓曾經昏庸廢物一般的太子寫出少年慶國說這樣的絕世佳作,也只有神廟才能拿得出一位大宗師級別的強者供人差遣。

  此刻,一切似乎都真相大白了。

  “不爭了,不爭了,這還爭個屁啊!”

  他苦笑的說道。

  甚至此刻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慶幸。

  太子有了如此強大的助力,居然會選擇和他和解,放他一條生路。

  這不能不說是他的幸運。

  他自問,若是自己手中有一位大宗師,說不得早已經對太子動手了。

  “血脈兄弟嗎?”

  他輕聲自語,語氣中滿是復雜。

  這時,謝必安也終于慢慢有了一些力氣,雖然還是跪著,卻也勉強能夠挪了挪身子。

  他對著李承澤猛地磕了一個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屬下無能,愧對殿下。”

  李承澤回過神來,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怪不得你,誰能想到,來的會是一位大宗師呢?”

  話落,他看了一眼謝必安,道:“此事,爛在肚子里。”

  謝必安語氣低沉道:“屬下明白。”

  ……

  夜色下,李承乾仿佛一只黑色蝙蝠,在房頂上悄無聲息的飛掠。

  感受著狂風在耳邊的呼嘯,他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一時間,他對于太子這個事業似乎也不是那么上心了。

  當個逍遙天地間的俠客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想起可能要過著風餐露宿,漂泊不定的生活,他便立刻打消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當太子固然有種種煩惱,但所能夠享受到的待遇也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

  衣食住行樣樣皆是頂尖。

  甚至未來當了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更何況,他累死累活的打個幾千人,哪里及得上一言便可決數萬乃至數十萬人生死來的快哉?

  于是,突然之間,他就覺得這風有些涼,不由想念起了東宮之中被出云暖的香噴噴的床榻了。

  正想著這些,忽然他耳邊聽到下方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略顯清冷的低喝。

  “最后警告你們一次,立刻離開,不然后果不是你們可以承擔的!”

  他悄然落在一處屋頂,順著聲音看去,便看見了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女孩,被三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圍在了角落。

  這女孩穿著一身橙黃色水袖襦裙,頭別鳳頭碧玉簪,體態窈窕,氣質端雅淑麗,面上雖不施粉黛,卻也可見麗色天成。

  面對三名陌生男子的圍堵,她看起來也是絲毫不懼,清冷的臉頰之上甚至還有幾分令人發憷的威勢。

  三名男子此刻似乎也有些拿不準,對峙片刻之后,其中一人惡聲惡氣的說道:“我們知道你是官家小姐,所以我們不會對你怎么樣,只要你拿出足夠的買路錢,我們兄弟三人自然不會跟你過不去。”

  “英雄救美?”李承乾搖了搖頭,懶得多管,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不遠處有兩道七品境界的高手隱在暗中。

  這里乃是南城,多是些普通人住的地方,在不少權貴的口中,甚至有著貧民窟的稱謂。

  這樣的地方可不會隨隨便便就能出現兩個七品境界的高手。

  從那女孩的裝扮來看,非富即貴,所以這兩個七品境界的高手很可能是她的護衛。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這兩個護衛距離此地稍有些遠,但只要女孩大叫一聲,相信以那些護衛七品的修為,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此地的狀況,迅速趕來。

  當然,在那些護衛趕來之前,這女孩大抵是要吃些苦頭的。

  不過,權當是個教訓好了,得讓小姑娘知道,夜深露重的,可不好隨便出來亂跑,就算出來,護衛也得離得近一些才是。

  他曾經的那個時代都可能出問題,何況現在這個時代?

  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女孩又一次開口了。

  “我范若若絕不跟你們這些人妥協!”

  李承乾腳步一頓,她竟是范若若?

  原來是她,怪不得能帶著四個七品護衛出門。

  以范建手下的力量,沒有給范若若安排四個八品護衛,已經算是足夠低調了。

  范若若此刻也是又惱又怕。

  別看她一副凜然不懼的姿態,這完全是因為范閑跟她說過,面對壞人,一定不能露怯,要表現的比壞人更強大,壞人才會生出忌憚,才會退縮。

  所有的壞人都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雖然她不太清楚什么是紙老虎,但聽她哥的就對了。

  不過她也有些后悔,不該因為覺得那些護衛離得太近像是被監視了一樣,就讓他們離自己遠一些。

  不過她對于自己這么晚還出現在這里倒是并不后悔。

  因為她是為了給人換藥才逗留到了現在。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