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晶河在京都的西面,幾乎貫穿了半座城池。

  在其匯入蒼山之前,因為地形和走勢的變化,形成了一片碧藍如洗的湖泊。

  每到夜晚,便有很多張燈結彩的花舫在湖面上游走,光芒輝映下,充滿了一種夢幻般的色彩。

  醉仙居便是其中檔次最高的一處青樓。

  在這個時代,青樓本就是文人墨客最喜歡去的娛樂場所,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都不乏常客。

  其實此前,醉仙居也只是無數青樓中不甚紅火的一處花舫。

  也就是其樓船雅致,格調不俗才能夠擁有一些小小的名氣。

  真正讓醉仙居一躍而起的,一個是來自各大報紙的宣傳,一個自然便是因為其中那名叫做司理理的花魁。

  司理理模樣自不必提,堪稱人間絕色,才藝方面亦可算是頂尖,可在一眾花舫之中,也不是沒有能與之相提并論的存在。

  她之所以能夠突然爆紅,最根本的,還是一則不知從何處傳開的流言。

  傳說司理理并非她的本名,她本命名其實姓理,而這個理也并不是眼下這個理字,而是慶國皇室的李。

  有人說她是慶國開國皇帝的遺孫,也有人說她是當年慶國某位王爺的遺孤,因為遭了大難,這才流落在外。

  沒有人在乎這個流言的真假,甚至他們會內心希望這是真的。

  畢竟,只要想到當今陛下的遠房親戚能夠被他們一親芳澤,那份激動就著實無法抑制。

  只是,至今因為這位司理理姑娘紅的太快,哪怕無數人一擲千金,也還未曾有人真正得手。

  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司理理擺的架子越高,反而聞名簇擁而來的人便也越多。

  傳來傳去的,倒好像成了九天仙女落凡塵一般。

  以至于,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去那醉仙居,只為了多看那司理理姑娘一眼。

  不過說破了天,青樓終究還是青樓。

  再紅的花魁,該接客還是要接客的,尤其是面對一些來自權勢的壓力時。

  清高,并不好使。

  比如那吏部尚書之子高雄,便公開放話,要買下司理理的初夜。

  醉仙居無奈,左思右想之下,決定公開舉辦一場拍賣。

  就定在三日之后。

  畢竟吏部尚書之子,身份權勢何等不凡,哪里是他們一個小小的青樓敢說不的?

  吏部尚書可是有著天官之稱,掌管著官員資料以及人事任免權,影響著很多官員的仕途,地位之重,可以說只在當朝宰相林若甫之下。

  此消息一出,無數公子哥摩拳擦掌,只等拍賣的那一天到來。

  當然,他們也知道,自己大概率爭不過身為禮部尚書之子的高雄,可初夜過后,他們同樣也有更多的機會成為司理理姑娘的入幕之賓。

  如此一來,無數人可謂是歡欣鼓舞。

  然而,就在距離這所謂的拍賣還有足足三日的時候。

  一群陌生的面孔將醉仙居團團圍住,一眾公子哥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敢輕易上前的。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向來威風八面的高雄也被直接丟了出來,摔了個狗啃屎。

  而高雄雖然面色難看之極,卻罕有的沒有放任何一句狠話,灰溜溜的就跑遠了。

  能夠令吏部尚書之子都成了慫包,可見眼下包下這醉仙居之人究竟有著何等尊貴的身份。

  觀望了一會,見沒有什么動靜,一眾公子哥只能悻悻離去。

  他們現在只希望三天后的拍賣大會別黃了就行。

  醉仙居二層花舫之中,李承乾看著不遠處那個穿著黑色紗衣翩翩起舞,不時露出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豐潤的司理理,神情頗有幾分玩味和欣賞。

  他今日并未隱瞞身份,而是帶著東宮侍衛前來,怕是明日朝堂之上,又有一場風波。

  不過他倒也并不在意。

  他在想的是,以司理理這北齊暗探的身份,知道他這個慶國的太子來此,想必是很懵逼的吧。

  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過,這舞跳的倒是當真不錯。

  司理理確實有些懵。

  本來她來京都潛伏,爆紅的速度就比預想中快了不少。

  能夠接觸到吏部尚書之子這樣的人物已經算是意外之喜。

  但當朝的太子親至,甚至連身份都不待隱瞞的,還是讓她很想不明白。

  不過,想到方才那平日里趾高氣昂的高雄突然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她心頭便不禁生出了一絲異樣。

  若能夠搭上太子,總比那些平常的權貴子弟要強得多。

  想到這,一舞跳罷,司理理幾步上前,倒過一杯酒,一手端著,一邊將身子靠坐在李承乾的懷里,臉頰微微仰起,眸光顧盼流轉,風情無限的柔聲道:“爺,奴家敬您。”

  李承乾看著司理理容姿芳麗的臉頰,檀口微張之下,盡顯嫵媚風韻,尤其是感受到懷中的豐潤,心頭便不由微微躁動了起來。

  他靠前了半分,輕聲道:“爺要你親口來敬。”

  司理理有些納悶,親口來敬?她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然而下一刻,她便知道了李承乾口中的親口來敬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疑惑間,李承乾已經握住了她端著酒杯的手,盡數飲入口中。

  隨后便直接噙住了她那張嬌媚無比的小嘴。

  待酒水飲罷,司理理已然是紅霞滿面,渾身酥軟。

  美眸迷離的看著李承乾俊美的臉龐,羞澀無比。

  說到底,她可還是個實打實的黃花大閨女。

  這樣的舉動還是生來頭一遭。

  她一手搭在李承乾的胸口,語聲如蠅道:“爺欺負奴家!”

  她卻是不知,自己這幅嬌媚可人的模樣究竟有多么動人。

  “夜深了,該歇息了。”李承乾語氣略帶幾分沙啞,話還未落,便直接將司理理橫抱而起。

  司理理一聲驚呼,雙手下意識的便環住了李承乾的脖子。

  李承乾嘴角微翹,轉身便抱著司理理向內間走去。

  這里是青樓,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至于那什么拍賣,他來了,自然不會再有什么拍賣的說法。

  隔間門外,驚鯢盡忠職守的候在此處,偶爾一個目光,便將不遠處想要探聽探聽此處消息的老鴇司凌嚇個半死。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驚鯢白皙的臉頰上卻漸漸涌起了幾分罕見的紅暈。

  兩條高挑的大長腿也不覺莫名的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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