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成將太子和二皇子一一迎上首座,便以主人公的身份對著此地內外的諸多才子佳人朗聲道:“今日諸位云集于此,更有太子和二皇子殿下親臨捧場,可以說是風云際會,諸位大可在此揮斥方遒,一展所長。

  正如我之前所言,這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唯有才華是今日唯一的主題。

  此地既然是詩會,自當以詩會友為妙,不知諸位可有意見?”

  臺下眾人自是紛紛道:“沒有,沒有,世子殿下說得好!”

  那郭保坤抓住機會,當即站起身道:“世子殿下,我有一個提議,不知可否?”

  李弘成看了一眼首位的太子,以及與他對坐在另一側的二皇子,見他們并無表示,便回道:“哦,說說看?”

  郭保坤從位置上走出來,從門口一路向里邊走邊數的走了十步,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世子殿下,十步至此,至此落筆,大聲誦之,讓眾人評定輸贏,可否?”

  首位之上,太子微微點頭,二皇子微微頜首。

  李弘成見狀,當即道:“精彩,就按這般來!”

  這時,郭保坤當即順著話頭,道:“世子殿下,本次詩會,有一沽名釣譽者靠著關系擠了進來,此等人物屬實不配在此地與我等同坐。

  但既然是詩會,我也愿意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與我比上一場,他若勝了,自可在此地有一席之地,可他若敗了,需立刻將之掃地出門!”

  說著,他看了一眼范閑,挑釁的說道:“當然,他也可以拒絕。”

  拒絕的后果不必他多說,拒絕等同于認輸,如此灰溜溜的離開靖王府,與他做上一首詩再被趕走,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反正,第二天,今日詩會上范閑的所有表現都會通過各大報紙傳揚開來。

  臺上,李宏成一副旁觀者的姿態道:“既然是以詩會友,大家自愿即可。”

  范閑神情玩味,反手拍了拍李承乾,道:“李兄,有人要找你比試!”

  李承乾瞥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抬頭看向了郭保坤。

  郭保坤渾身一激靈,當即大聲道:“范閑,你這等無膽鼠輩,總躲在別人身后算什么?”

  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著范閑,道:“他好像在找你。”

  范閑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眾人,平靜的說道:“詩你們隨便作,我只需一首,自可勝過你們所有人!”

  他話音一落,滿堂之人皆是色變。

  “好大的口氣!”

  賀宗緯更是大笑道:“一首詩便想勝出?你未免太小看天下英雄了,便是我和郭公子二人,你用盡渾身解數,怕是也有所不及,還要夸口勝過所有人?”

  “鄉野村夫,怕是只能也寫出一首了。”郭保坤毫不掩飾的嘲笑道。

  李承乾對這種環節其實很無感,而且,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范閑,我聽說你想退婚是嗎?”

  范閑一怔,驚訝道:“若若這都跟你說了?”

  話落,他當即反應過來,對啊,自己不是要退婚嗎?

  為什么非要抄上一首詩,給自己攢上一波才名?未退婚增加難度?

  就算是為了面子,可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個穿越者。

  抄詩這種事,萬一被揭發出來。

  今日掙來的面子,日后都要加倍的送回去。

  只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這會再想反悔,怕是有些難了。

  見范閑表情,李承乾便大致猜到了他內心的想法。

  “罷了,看在你告訴我若若指婚的這件事,我便幫你一次。”

  二人說話聲音不大,哪怕距離他們最近的郭保坤也聽不大清。

  但范閑一時半會的不回話,還是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喝問。

  只是看到和范閑說話的是李承乾,便有些不太敢打斷他們說話。

  不過想到太子和二皇子都在,他心中便又生出了不少的勇氣。

  區區一介武夫,還當真敢在太子和二皇子面前猖狂不成?

  他大著膽子,高喝道:“你們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這詩到底做還是不做?”

  范閑沒有說話,因為李承乾說要幫他,他也想看看,自己妹妹喜歡的人要怎么幫他。

  李承乾悠悠然起身,淡淡道:“要我說,你們這詩會,不開也罷!”

  話落,滿堂之人盡皆嘩然。

  便是范閑也是臉色微變。

  他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囂張了,但比起這位來,自己還是差得太多。

  畢竟他只是打臉,這位可是直接掀桌子了。

  一眾嘩然的聲音中,李承乾語氣雖然平淡,卻瞬間以壓倒一切的姿態,成為了此間唯一的聲音。

  “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寸箭之功,只知風花雪月,詭譎算計,不知世間疾苦,煌煌正道。

  在我看來,爾等不過一群廢物,何談才華二字?”

  這話自然是有失偏頗的,畢竟精神食糧同樣有他存在的意義。

  但此刻,李承乾聲音大,就成了此地唯一的論調。

  因為其他人的聲音都被他的聲音盡數壓了下去。

  上首位,太子似乎面帶贊賞,安坐不動。

  二皇子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眸光中卻有幾分精芒閃爍。

  依照此人的性子,他覺得自己怕是未必能將之收歸門下。

  李宏成面色自然是極為不好看。

  李承乾此言幾乎是擺明了砸他的場子。

  而且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寸箭之功這四句話他除了手無縛雞之力外,起碼占了三句。

  說實話,有些被冒犯到。

  而在場的所謂才子們,那才是真的叫做氣急敗壞。

  因為這四句話倒像是給他們量身打造的。

  尤其是他們反駁的聲音還被李承乾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的回音壓著,根本傳不出去。

  好似被禁言了一般,心中的那股憋悶,氣憤就更加強烈了。

  倒是不遠處那層層白色縵紗之后的女子們,一個個眼神似有異彩的盯著身形挺拔,宛如一柄出鞘利劍的李承乾,心潮涌動。

  好威風!

  好有男子氣概!

  范若若雙手托著臉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李承乾,竟也是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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