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薄司衍問。
秦頌遙不理,就是一件件往回放。
薄司衍伸手,拽了拽她的頭發。
“把我睡衣找出來。”
秦頌遙轉頭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薄司衍冷不丁笑了。
聽到他笑,不是冷笑,不是嘲笑,她有點愣,轉過頭,對著他眨巴眼睛。
薄司衍看了一眼周圍,角落里有個小門,里面應該是她的小狗窩。
他靠在了珠寶展柜上,單手抄進口袋,欺負她現在腦袋不清醒,使喚她:“找睡衣,我從歐洲帶回來的,黑色長袖。”
秦頌遙抿抿嘴巴,轉過身,關上了面前的柜子,走到旁邊去,拉開門,然后數數,數到九,將一件衣服拉了出來。
薄司衍一看,就是他找的那件。
他伸手過去。
她把衣服拿了回來。
她手里還有狗呢,把狗和衣服全抱進懷里,薄司衍有點受不了。
“先把狗放下。”
秦頌遙搖頭,“付錢。”
“什么?”
“勞動費。”
“找了件衣服而已,還想要錢?”
秦頌遙一聽,不樂意了,格外清醒。
“找衣服而已,收拾浴室而已,做早餐而已,小家務都不是家務嗎?”
他就說了一句而已,她冒出來這一堆。
薄司衍聽出來了,這是老早就想抱怨了。
“多少錢?”他問。
“一百。”
倒是要的不多。
他剛想著,她就加了一個字,“萬。”
他:“……”
“秦頌遙。”
“嗯哼?”
“你以為你喝醉了,敲詐就不是敲詐了?”
秦頌遙不怕,她把衣服放下,抱抱小狗,同時往外走。
她說:“我給你做了三年家務,不貴的。”
她聲音輕輕的,不像是耍賴,也不像是喝醉了。
要不是薄司衍看到她臉上的紅,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裝醉,趁機跟他清算那三年的小賬的。
他還沒開口,她已經抱著狗出門了。
樓下有傭人,他暫時不用擔心她搞出幺蛾子,于是就先回臥室洗澡。
等他洗完澡下樓,樓下靜悄悄的,他只聽得到秦頌遙叨咕。
他往樓下一看,秦頌遙抱著狗,在給狗喂奶。
遠遠看著,還以為她抱著孩子呢。
他走下樓,拍了下她身后沙發。
秦頌遙仰頭看了他一眼,乖乖地挪位置,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
薄司衍說:“把狗放下,去洗澡。”
她搖頭,“我得吃夜宵,我餓了。”
這語言方式,已經有點魚魚那味兒了,明顯還是不太清醒。
薄司衍也不跟她多說,他在她身后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秦頌遙把狗喂飽了,就起身去給自己拿吃的。
薄司衍見她準備直接吃,皺眉道:“洗手。”
她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情愿地跑去洗手,回來時,還給他展示了一下。
“吃吧。”
“嗯。”
她應了一聲,打開一個蛋糕,卻沒立刻吃,而是先剝荔枝。
剛剝好一個,薄司衍又故意欺負她,“給我。”
她聞聲,看了他一眼。
猶豫了好久。
竟然真給他了。
他抬起身子,咬住了荔枝,躺下,眼神留在了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