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不得不承認，秦簡溪沒說錯。
從某些角度來看，秦頌遙是有點傻得可愛的。
乖起來，特別乖。
軟軟的。
讓他有點想伸手，搓圓捏扁。
她開始吃蛋糕了。
挖出第一勺，他又碰了下她的頭發。
她回頭看他一眼，其實不大情愿，但覺得給他吃一口也沒什么，于是就伸出手了，像喂荔枝一樣，喂了他一口。
薄司衍不愛吃蛋糕，但這會兒躺著，欺負她，他覺得味道還不錯。
他單腿曲起，抬手，遮蓋眼睛，聽著她在旁邊吃東西的聲音。
莫名，覺得安寧。
耳朵里有點不舒服，大概是洗澡時進水了，他就干脆把助聽器取了出來，耳朵很疼，可能真的發炎了。
一轉臉，發現秦頌遙正在看她。
她嘴唇上還沾著奶油。
她舔了一下嘴巴。
她開了口，叫他：“聾子。”
薄司衍看得出簡單的唇語，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說什么？”
秦頌遙知道他聽不見了，嘿嘿一笑，爬近一點，當著他面說：“死、人、臉！”
薄司衍：？？？
呵。
還以為她喝多了就乖了。
沒想到，還知道白切黑呢。
以為他聽不見了，就想說什么說什么是吧。
他看著她，重新把助聽器戴上了。
秦頌遙一看，趕緊換上笑容，捧著蛋糕到他眼前。
“請你吃。”
行，還會變臉了。
他哼了一聲，從沙發上起來。
秦頌遙看著他，寬松的黑色睡衣，比白日里少了機械感，多了點輕松。
她雖然喝多了，但總覺得自己沒醉，一直看著她。
薄司衍坐著，看著她，忽然清冽一笑。
“我會唇語。”
秦頌遙愣了下。
什么唇語。
薄司衍知道她此刻腦子轉得慢，干脆解釋：“你剛才罵我聾子，死人臉，我都聽到了。”
秦頌遙傻眼。
他冷笑，起身往樓上去，其實是想看看，她接下來要怎么辦？
剛上樓，到了二樓平臺，外面晚風往里吹。
樓下還沒動靜，他正疑惑。
忽然，樓梯口閃現一個人。
他驚了下。
下一秒，秦頌遙鼓著腮幫子過來，臉上紅彤彤的，眼神充滿智慧。
“你看得懂唇語。”
聽聲音，還算正常。
薄司衍也就看得懂一些唇語，他大方承認，是想嚇唬她。
“看得懂。”
聽他一說，她露出些生氣的樣子，“那你說我的孔雀是雞！”
薄司衍愣住。
嘖。
反應還挺快。
“我那時還不會唇語。”他拿她當聞語哄。
秦頌遙生氣，“你以為我是魚魚嗎？”
她又不傻，又沒醉，他這么騙她！
薄司衍一看，情況挺棘手。
他輕咳一聲，想先離開，不料，秦頌遙纏著他不放，也不說要干嘛，就是攔著他。
她上回喝多了，被他嚇醒了。
這回不一樣，就是話多，反應有點慢，做事不大有邏輯。
“再鬧，我給你拍照了！”他嚇唬她。
這招有用。
她一下子就閉嘴了。
薄司衍又有點不忍心了，不想看她的眼神，見她不動，就上手去搬她。
不料，剛碰上她的腰。
她就笑出了聲，往后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