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時眼里有著亮光閃過。
“她本身就是一個病人。”施杳杳說著自己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在劇本中，男女主的第一次相遇，是男主設計的。女主騎的馬忽然陷入了狂暴，男主出來相救，雖然劇本上沒有寫，但是我感覺，女主是在這個時候，就對男主一見鐘情了。”
“方小姐，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趙導笑著開口問。
施杳杳聞言，她看了趙導一眼，又悄悄地看了容時一眼，見容時沒有開口阻止她的意思，便接著道，“我是從女主那個乖巧的人格的反應看出來的。兩個人格的記憶互通，但是在男主之前，那個極為乖巧的人格，從來都沒有對別人有過關心關照這樣的情緒，男主是第一個。”
趙導滿意地點點頭。
施杳杳的聲音還在繼續，“她渴望男主的視線能夠放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的身份讓她注定不能夠將這樣的感情宣之于口，在那樣的大環境之下，一個貴族之子，是怎么都不可能和一個馬奴扯上什么關系的。”
“但是她又很喜歡男主，所以用了很偏激的方法去和男主相處。”
“白天她會折辱男主，晚上卻又控制不住去關心男主。”
“剛剛我表演的那兩個笑容，在我看來，女主是難過的。”施杳杳唇角輕輕地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才接著道，“晚上那個笑容，是她知道自己和男主再也不能夠像之前那樣相處了，男主已經知道了，男主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好好對待她。”
“白天的那個笑容則是代表，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放過男主。”
施杳杳說完，仔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在這個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怎么樣，她都一定要把男主鎖在身邊。就算男主恨她也無所謂。她要這個人。”
說白了，這是一個病態的女主，施杳杳覺得，網上有個詞語很適合這個女主，瘋批。
確實很瘋。
“這就是我對這個角色的理解。”施杳杳看向容時，“我過關了嗎？”
她又問了一遍。
施杳杳的心里說不出的緊張。
她不知道自己對這個角色的理解有沒有達到容時想要的地步。
“回去等消息吧。”容時掃了施杳杳一眼，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多余的情緒。
施杳杳盯著容時的臉看了兩眼，想要從容時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不一樣的情緒來，但卻只能遺憾地收回視線。
走出房間，施杳杳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看來，她還是得要好好努力才行呀。
也不知道她說的那些對角色的理解，容時怎么看？
就在這個時候，施杳杳包里的手機輕輕地響了一下，施杳杳拿出來一看，是方啟琛發來的消息，問她結束了沒有。
施杳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里等了一中午了，她一邊給方啟琛發消息，一邊朝著大樓外面走去。
…
“容時，這個方吟秋真的很適合這個角色！”施杳杳離開之后，趙導便迫不及待地開口，“無論是從外形上面來說，還是從對角色理解上面來說，她都是今天最讓人亮眼的一個！”
“別的不說，就偽聲這一點，很多的女演員都做不到她這個程度。”
偽聲是需要天賦的！
容時當然明白，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施杳杳在這里廢那么多話了。
但是這些話，他沒說。
趙導見容時不說話，一臉詫異地開口，“容時，你該不會不想用方吟秋吧？”
“你應該很清楚，她真的很適合這個角色！”
容時嘆息一聲，他看著自己的好友兼恩師，“但是方吟秋身上也有很多的不確定性，我跟她合作過，她吃不了苦。這部劇里面雖然沒有很多的打斗場面，但是我們的要求是不能用替身的，如果她拍著拍著就撂挑子不干了，我們去哪里再找一個合適的演員？”
“……”
趙導倒是沒有想過這個。
“而且……”容時緩聲開口，“方吟秋給我下藥的事情，你們也是知道的，你們覺得，我應該給她這么一個機會，讓她繼續和我合作嗎？”
趙導臉上劃過一抹尷尬。
這倒是。
容時這個人最討厭的，差不多就是私事和公事混在一起了。
這個方吟秋，簡直就是觸犯了容時的大忌。
“那你如果不想用她，打算用誰？”趙導摸了摸下巴，“今天來試鏡的人，的確是都不太合適。”
容時緩聲道，“再看看。”
反正還會有人來試鏡的。
容時說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手掌心，在他的掌心里，一顆肉眼不可見的珍珠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珍珠感應到了它想等的人離開，正在發出抗議。
容時的掌心被灼燒得滾燙。
他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然后狠狠地攥起拳頭。
他倒是想要知道，這珍珠給他的限制是什么。
容時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繼續翻看著下午要來試鏡的那些演員的名單。
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施杳杳的模樣。
即便是很不喜歡她，他也不得不承認，從外形上，她實在是太符合這個女主的角色了。
…
晚上的時候，容時就知道珍珠給他的限制是什么了。
皮膚仿佛被風干，口干舌燥，這種感覺和發情期中那種發熱的口干舌燥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他現在，瘋狂地渴望回到大海，回到那個屬于自己的大海。
容時單手撐著床板，低低地喘息，他伸手輕輕地覆在了自己的身上。
身上的鱗片已經因為體內的本能反應覆在了皮膚表面上。
容時直接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
因為他本身就是人魚的原因，所以他住的房子里，要么有泳池，要么浴缸就是十分大的，裝得下他漂亮的尾巴。
容時此時已經完全顯露出人魚的特征。
藍發，藍眸。
煞是漂亮。
他打開花灑，由著水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種源自于身體的渴望才舒緩了一些。
“你這么喜歡方吟秋這個女人？”容時看著被自己箍在掌心里的那顆珍珠，瀲滟的眸危險地瞇著，他自說自話，語調沙啞蠱惑，卻透出無盡的危險，“再鬧，我就把你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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